陈陈陈陈

八千里路云和月.

有些人的约是不能放鸽子的

我睁开眼,第一反应是黑,一片漆黑,紧接着是巨大的疼痛,从五脏六腑瞬间蔓延至四肢,五感一时之间都散失了,我告诫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要冷静,静静的睁着眼睛等待我的感官恢复。


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,昏迷在了哪里,我的脑子一片混沌,什么都不清楚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是否安全,一直紧绷着神经,身上的疼痛在这时候便发挥了良好的作用,帮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的视力一点点恢复,才看清黑暗中还泛着幽幽绿光,绿色从黑暗里透出来,很是诡异。


我努力的看,却隐隐约约的听到身边还有呼吸的声音,才发现我的听觉也恢复了。等等,有人!我瞬间警醒起来,奈何身体还没从长时间的昏迷中恢复过来,我挣扎了几下,只挪动了一点,就被人按住肩膀,“别动”


这声音我太熟悉了,除了闷油瓶还能是谁!知道他就在我身边之后,我瞬间安心了很多,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一点下来,“天真,你终于醒了”胖子的声音也从黑暗里传出来,听起来有些虚弱,我偏偏头,余光里看到胖子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,低着头休息。


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,可是有他们在,我总觉得事情一定不会太糟。


“现在我们在哪里?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我开口问道,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回答,我往后探去,刚刚还在我身边的闷油瓶此刻居然不知踪影,我又看向刚刚胖子在的方向,此刻也是空空如也,怎么回事?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?在我惊恐的一瞬间,我的视力完全恢复了,我才发现我正在一个石洞里,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,接着我就看见闷油瓶和胖子从石洞的拐角中出来,他们的神态都有些疲惫,衣服落了很重的灰。再次看到他们,我十分高兴,可还没来的及等我喘口气,和他们说两句话,石壁就突然裂开几道缝隙,人模人样的怪物从石缝中出来,向我们袭来。


我们身边没有称手的家伙,更何况他们还渊源不断的从石缝中出来,情况十分危急,我在这样的乱斗里帮不上忙,大多数的怪物都被闷油瓶和胖子引到他们的身边,好在他们虽然数量多,但是身体并不坚硬,一会就被解决了大半。


“马上离开这里”闷油瓶轻声道,轻轻推了我一把,向一个缝隙撞去,没想到这轻轻一撞,那后面居然是一个暗道,在最尽头有一处亮光!我一下狂喜,我们都有救了!刚刚从石缝中出来的怪物都被解决掉了,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再出来要赶紧走。


“快走!这里有路!”我朝闷油瓶和胖子喊,却看到闷油瓶默默的靠着石壁坐下,手按在腹部,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受了重伤,没有办法走路。


我决定背他出去,朝他伸出手,闷油瓶却没有把手搭在我手上,反而淡淡的朝我笑了笑,“我和他,走不了”


胖子也受了很重的伤,靠着石壁仰着头,现在居然还有心情笑,“天真,胖爷和你和小哥当一场兄弟,这辈子也挺值了,你出去之后,要给胖爷我洒好一点的酒,唉,你个杭州人,我和你的口味不对付,胖爷我要不还是给你列个单子吧,要不下去之后被人笑话..”他越说越小声,到最后再没力气说话了,幸好还有呼吸的声音。


我把闷油瓶背在身后,下面拖着胖子,一步一步走的很艰难。


在往前走的路上,我才有机会仔细看那暗道,发现这居然是一条水道,紧贴着水道挂着无数的六角铃铛。


他娘的,我突然记起我在哪里,我他娘的在巴乃的大山里。


可是大山里怎么会有六角铜铃和水道,这地方太邪门了,我们必须得赶紧离开。


我背着闷油瓶拉着胖子,小心翼翼的避开石壁上的六角铜铃,一步一步向那个尽头的光亮走去,这条路长的好像没有尽头,我每走一步五脏六腑都要抖一抖,但是奇异的,我很安心。我还能感受到闷油瓶和胖子的呼吸,他们切切实实的在我在身边,我一定要救他们出去。


不知道走了多久,那路的尽头似乎始终在那里,我们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近过他,我开始怀疑那路口是否真的存在,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,但是闷油瓶的呼吸打在我的耳背,我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就在我的身边。这一切都是真的,我可以救他们出去,只要走出去,走到那个亮光,我们就能出去,我们就能回家。


我咬牙继续一步一步走下去,渐渐的我感觉到胖子似乎恢复了一点,他又开口说话,自己站起来,先在我身边,接着超过我,向尽头走去,最后他在路口朝我挥手,告诉我他在外面等我。


可我一下泄了气,我眼里的出口和我刚开始看到的并没有不同,我始终没有接近过它,我轻声说,小哥,我救不出去你了,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面了,这条路太黑太长了,靠我是救不出你出去的。


他靠在我背上,在我耳边淡淡问我道,“吴邪,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出去?”


这一刻,无数的六角铜铃突然同时铃声大作,远远的望过去,仿佛畅游在绿色的银河之中,我的神志突然清明,就笑,笑够了才回答他,“我爱你”


我爱你。


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,闷油瓶从我身上滑下去,倒在地上,用最后一口气对我说,“吴邪,再见”


一口鲜血从我胸口涌出,我倒在闷油瓶身边,想要去握他的手,却只摸到一把沙子。


可是我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。


我突然睁开眼,黎簇这小子睡在我身边把我的被子全卷了过去,帐篷顶破了一个洞,点点星光漏进来,我突然分不清这是沙漠的星空还是雪山的星空,耳边却隐约听到下雪的声音。


我知道,我还有一个十年要走。

 (写了一个老吴在沙海时候做的梦    bgm  半生缘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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